最近毛澤東的次子毛岸 青在北京病故，中國報章皆有大幅報道，我不由聯想起毛岸青的丈母娘張文秋和她的三個女兒。張文秋(1903-2002)，是湖北人，很早就加入共產黨。第一位丈夫劉謙初，第二位丈夫陳振亞，都為革命捐軀。張文秋與劉育有一女，名松林；與陳育有二女，名少華和少林。她孤身一人，在極為艱苦的環境中，把三個女兒撫育成材。

張文秋乃極富浪漫和傳奇色彩人物。其兩個女兒松林和少華，先後與毛澤東的兩個兒子岸英和岸青結婚，成為毛澤東的“雙重親家”，堪稱千古奇緣。早在1927年，在武漢開會時，毛澤東就曾與結婚才三天的張文秋開玩笑，如張生女，就要“對親家”，豈料竟一語成籤！若干年後，兩雙兒女，皆一見鍾情。毛澤東還曾與張文秋的小女兒少林笑言：“可惜我再沒有第三個兒子了！你就做我的乾女兒吧。”

張文秋的三位千金，皆曾就讀于北京大學。松林比我早五年入俄語系，而少華和少林，與我為同一時期的北大學生，在燕園共同經歷過那難以言説的“文革”歲月。少華當年以第一名高分入中文系，少林則讀西語系。我第一次聽到張文秋的名字，是在1966年7月26日晚上，在北京大學大操場的萬人大會上，江青突然宣稱張文秋和她的女兒，是毛主席身邊的“定時炸彈”。當晚，張文秋被抄家，不久被捕入獄。三個女兒，也受到江青的殘酷迫害。

“四人幫”垮臺後，喜好詩文的張文秋，曾一氣就五首《罵江青》詩，雖淺白如話，不拘格律，卻也順口流暢，痛快淋漓。其一為： 　　

作惡多端惡貫盈，押上歷史審判庭。
金睛火眼照妖鏡，原來是個白骨精。

*圖片説明：張文秋的三千金：(後排左起)松林、少林、少華 (載2007年4月7日《僑報》周末版)